夏小小小小正

手速非常慢的懒癌晚期

Last Day

山下智久从梦里醒来时还是半夜,装了遮光窗帘的房间里漆黑一片,他盯着天花板看了30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美国,不是日本东京。

窗帘外是幽静的乡间风光,不是东京车水马龙的喧嚣夜景。

人真是奇怪的生物,他刚搬到东京时,被窗外的车声吵得整夜失眠,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给生田斗真发短信。问他喜欢吃咖喱还是汉堡肉,问他吃咖喱加不加七味粉,一直聊到那个笨蛋不再回信息,他才扔掉手机闭上眼睛。

他睡不着,拿出手机登上ins。离开杰尼斯后他开通了ins,每天都有粉丝给他点赞留言,用不同的语言说爱他。如果是十几岁,大概还会对这种追捧有点飘飘然的沾沾自喜,现在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了,他只会面无表情地滑动手指刷过一又一条的“我爱你”。

那个笨蛋呢,不知道那个笨蛋会不会心动。

也许是失眠让他想到了久违的童年,他鬼使神差地搜了生田斗真的ins。他的ins刚开通不久,他晒了汉堡肉、即将上映的电影、散步的照片,嘻嘻哈哈地,跟当初那个被大家欺负的小笨蛋一样,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,他还是没有变。

他退社前和生田斗真见过一面,那时候他的未成年丑闻喧嚣甚上,报纸杂志上每天都有最新报道,杰尼斯对他开出了处罚,网上吵得沸沸扬扬,那是段最糟糕的日子。

两个人窝在居酒屋一杯一杯地喝酒,都不出声,还是生田斗真先打破沉默,小声问他考虑清楚了吗。他忽然间来了脾气,重重地放下酒杯说与你无关。生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他就急匆匆地甩下一句“我已经不是需要你照顾的小孩了”起身要走,却被生田拉住了衣角。

生田攥着他的衣角,问他: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,退社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在舞台上唱歌跳舞了。”同样的话,他问过赤西仁、问过涉谷昴,现在又来问山下智久。都是一起唱着can do can go长大的伙伴,他却目睹他们一个一个离开。

山下智久低着头:”嗯,和美国的公司谈好了。”

生田斗真松开了他的衣角,故作轻快的说:“去美国也挺好的,很多人都想去美国呢。”

两个人闷着头喝酒,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
从居酒屋出来还是吵了起来,生田说:“还有转机的,何必要走到退社这一步。”

“可是我早就受够了。”

生田晃他的肩膀:“你不喜欢舞台了吗?”

山下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,然后缓慢地笑了一下:“是杰尼斯不需要我了。”

生田看着他,眼神却几乎要哭出来:“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
山下说:“我从来都没有变,是你变了。”

不欢而散。

失眠的深夜让他变得很幼稚,好像忽然间又变回了十几岁时爱撒娇的小孩。他打开line,想给生田发信息,发什么呢,他们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,可以有无数个深夜彻夜长谈,可以从汉堡肉聊到圣诞礼物,可以一直撒娇等着对方来哄。他们已经长成了三十六七岁的大叔,从日本到美国,他们之间横亘着山与水,横亘着十几年未解开的心结。

第二天干脆泡在了酒吧,酒吧的调酒师是个打扮精致的肌肉男,从他一进门就一直缠着他说话。山下喝得有些微醺,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酒吧里的音乐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调酒师讲话。

调酒师给他调了一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放到了他面前:“这杯送你。”

他托腮懒洋洋地看向他。

“新品,免费请你喝。”调酒师对他眨了眨眼,“里面施了魔法。”

山下莞尔一笑,喝了一小口算是捧场。

入口是清冽的青柠汁混合杜松子酒的香气,他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,和生田斗真一起坐电车回家,他戴着耳机把告白的话想了千万遍,始终说不出口。电车驶过一站又一站,生田拍拍他说:“下车了,不要再听音乐了。”

他摘掉耳机说好,心想还有下次,可以等到明天再告白。

他真想回到那个时刻。

“味道怎么样?”调酒师冲他挑眉。

“还不错。”山下问他,“这叫什么名字。”

“Last day。”

Last Day吗,我讨厌这个名字。

他关于青春的回忆、无疾而终的爱情都永远的停留在了last day,未来他会有无数个tomorrow,但是每个明天里都没有生田斗真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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